。。。。。。长久

只是兴趣罢了。

离歌

友卯/顾肖

友卯BE / 顾肖HE

鱼四存活向


“丁卯……你一定要走吗…… ”


日下西山,已是黄昏。

肖兰兰坐在丁卯的房间已经一个时辰,两人无言,单单只有丁卯收拾行李的声音。

肖兰兰这突然的一句使得丁卯手上动作一顿,他抬头冲着肖兰兰笑了一下。

“船票都已经买好了,过几日就走了,这监狱里整改,胡叔又被保了出来,这商会交给胡叔和四哥我放心。”

丁卯边叠着衣物,边说着。

“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。”

“哦哦,你和顾影大婚的时候我会让四哥和胡叔包个大红包送过去的,到时候就说明我出席了啊,虽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但这心意表示还是得有的,免得到时候我又被顾影说不仗义……”

“丁卯,别逃了……你明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。”

“你和郭得友怎么办。”


沉默,只是沉默,寂静在房间内四散开来。


“应该不会再有来往了,就到这,挺好的。”


肖兰兰默默攥紧手中的茶杯,指尖泛白。

“那你跟他说过你要走了吗。”

丁卯叠完手上的衣服,去拿桌子上遗照,看见边角有点脏了,就拿眼镜盒里的软布轻轻擦了擦。

“说了怎样,不说又如何?”

丁卯放下照片,看向肖兰兰。

“他郭得友和我丁卯,兜兜转转,也只是有缘无分罢了。

“感情这个东西,会使人两难。

“兰兰,你和顾影一路无磕无绊,所以你不会理解

———我有多累。”

少年的背少有的弯了下来,背影也充满了心酸。

“魔古道一战结束了,一切都真相大白,趁着这个时候走,也没有多少牵挂。

“挺好的。”

少年葱白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照片里丁义秋刚毅的脸。


半晌,丁卯像是从回忆里惊起,他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,对着肖兰兰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。

“天色不早了,兰兰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肖兰兰也不拖沓,拿起手包就站了起来,走到了丁卯面前。

“丁卯,你不必送我了,司机在外面等着呢。”

“那我叫仆人…… ”

“不用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丁卯目送肖兰兰离去,关上门后,他把脸慢慢贴到冰冷的照片上。

——怎么会好啊。



门外

“谈话你都听到了,你要怎么做。”

肖兰兰看着站在门外的郭得友。

也许是因天色太晚,或是因郭得友站的正好是阴影处,肖兰兰看不清郭得友的表情,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变的有点难以忍受。

“啊,顺其自然吧。”

郭得友挠了挠头,走了出来。

“兰兰,顾影在外面等你呢,你先走吧,我在这呆会。

“也谢谢你啊。”

肖兰兰默默看了会儿郭得友,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。

“好,和他好好谈谈。

“我走了。”

“嗯,再见。”郭得友敷衍的道了别,整个人动也没动。




“吱呀————”

“把饭放那吧,出去的时候关上门。”

小少爷站在窗前,看着黄昏剩下的余晖,慢慢的抬手想要把那抹光握在手里。

“是我。”

丁卯微怔,但又马上回过神来了。

“是师兄啊,怎么来我这里了。”丁卯一副叫人难生好感的官腔做派,看的郭得友直皱眉头。

“我听说你要走了,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。”

郭得友向前走了几步,站到了离丁卯不远的地方。

他看着丁卯的侧脸,像是最初与丁卯在港口,丁卯坐在前几阶的台阶,他坐在后几阶,他看着丁卯的笑颜。

可是现在,那个笑得特别好看的人,不再对他露出真心的笑颜了。

俗话说物是人非事事休,可是现在,郭得友却觉得这句话特别的讽刺。

说什么物是人非才能事事休。

可为什么物是这个物,人是这个人,但却也不复从前了。

“即使我不说,你不是也知道了这件事吗。”丁卯突然觉得郭得友问的问题有点好笑,他回头看了一眼郭得友,笑容有点凝固。

站在他身后的人,像是要哭了一样的看着他。

“你别这样,郭得友。”丁卯蹙眉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框。

“我们早就结束了不是吗。”

“只是你单方面宣布的,我没有承认,所以这不算。”郭得友的语气有点惊慌,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了。

“噗”丁卯嗤笑一声,像是听了什么趣事。

“你这个人,怎么这么好笑啊。

“感情这个东西,怎么能是承不承认的事啊。”丁卯转身盯着郭得友,他看着原先令他着迷的脸庞,现在,却令他万分无奈。

“为什么要执着于我呢,师哥。

“你现在是整个天津卫的英雄,金钱,官位,名声,佳人,个个的都往你身上凑。而我丁卯,只不过是一个商会的会长罢了,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

“那些我都不要……我只要你。”郭得友哑着嗓子回答着丁卯,眼眶愈加得红。

“你原先也是这么说的,可你又是怎么做的。”丁卯动身走到茶几前,给自己和身旁的人各倒了杯明前毛尖。

“找王美仁,去藏翠阁。”丁卯把杯子端给郭得友,等他接过,自己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。

“这些难道你都没做过吗。”

“我那是为了查案,所以才去找她们的。”郭得友激动的解释,半烫的的茶水从呢杯中荡出,郭得友的指尖被弄得通红。

“这话说的像是你没和她们做过那些事一样。”丁卯轻描淡写的说的一句话,就堵的郭得友面红耳赤。

“郭得友啊,你明知道的,我很讨厌别人欺骗我。

“但你一次又一次的明知故犯,现在,你也一样。”

丁卯坐到原先肖兰兰坐过的位置,将右腿翘到左腿上,手指随意的在真皮沙发上划来划去,留下了一道道深痕。


“我累了。

“我也不怪你,郭得友。感谢你曾经为漕运做的一切,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,相信那些钱,也能让你花上一辈子了,

从此以后,互不相欠。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。”

“……不,你不能,你让我怎么走这桥!怎么过这道!丁卯,你还是师傅的弟子,我的师弟,你不能一辈子不见我,一辈子不来孝敬师傅!

“我做的不是为了漕运!是为了你!是为了你丁卯!只是为了你丁卯!你到底明不明白!”

郭得友将茶杯攥得死死的,他不想让丁卯离开他,他喜欢他,很喜欢很喜欢,他以为丁卯不会在意这些他认为的小事,因为他郭得友的心在他丁卯那里。


他以为他知道。


”你不喜欢的,我以后再也不做了好不好,以后你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,我不会再骗你了好不好。

“不要走,好不好。”

郭得友的姿态像是低到了尘土里,他像是一只快要被抛弃了的鸦片吸食者。

而丁卯,就是他的鸦片。

“你不要这样,郭得友。

“你这样,我心里也很难受。

“我不想再感到不安了,我不想再患得患失了。

“这段感情让我觉得好累。

“就到这吧,对你我都好。”

丁卯抬眼看着郭得友,但瞳孔里却印不出郭得友的一点影子。


郭得友这时才明白,丁卯是已经下了死心想要从他身边离开,只有他自己天真的以为可以劝的回来。


“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,再这样下去也是自欺欺人,还不如就这样,郭得友,我们好聚好散吧。”


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掉到了地毯上,留下了一片褐色的水渍。

郭得友慢慢的蹲下,将脑袋埋进臂弯里,想要逃避这一现实。

“你就决定了,从此,再也不回来,再也……不相见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…… 我还有话要讲。”郭得友的手死死攥着,青筋凸起。

“说吧。”丁卯以为他还要为自己在辩解几句。


“我爱你。”郭得友声音闷闷的,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“什……”丁卯没有反应过来,他愣愣地听着郭得友的话语。

“我爱你,丁卯。

“我以为我以后会有说出这句话的机会……可是现在,我如果不说,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……

“不管你信不信,丁卯,我只爱你。”


丁卯的瞳孔微微放大,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。

“你又在说一些令人误解的话了。”丁卯哽咽着,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。

——怎么停不下来啊。

“放过我吧,好不好。就到这吧,好不好。”丁卯哀求着郭得友,也在哀求着他自己。


郭得友站起来,像喝过酒之后那样摇摇晃晃的走向丁卯,他隔着茶几拥抱着丁卯,像隔了一片海一样遥远。

“好,不哭,就到这,就到这。”郭得友低头吻上了怀中正在哭泣的人的发旋。


“就到这。”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几天后


丁卯站在甲板上,向着胡叔鱼四顾影肖兰兰挥了挥手。

十几分钟后,邮轮开往遥远的大不列颠。


郭得友在暗处使劲地挥了挥手。

向自己的心挥了挥手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那时候,车马很远,书信很慢,

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

心,也只够给一个人。




END



如果喜欢一个人,要好好的,当着他/她的面,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。

即使他/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,即使再也不能做朋友,也要把深藏已久的话说出来,让他/她知道你的心意。

因为你不说,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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